第七章空手套白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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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飽了昨天剩下的兔肉，顧小柒看了一眼君墨言，決定讓他繼續睡，自己轉身往官道上走去。
她並不認識路，在路上找了兩個人打聽了之後，才往正確的路上走去。
走了約莫有一個時辰，才勉強看到了城門在望，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流來來往往，城墻上的一抹厚重灰色，染上了星星綠意，如書畫之卷一般動人，城門口高懸“清河府”三個大字。
可是顧小柒的肚子就沒那麽動人了，這一路走來，走得她頭暈眼花，好不容易進了城，看著滿目的琳瑯，竟然不知道做什麽好了。
想了想之後，她決定先去填飽肚子，轉著彎兒走進了一家飯館裏，油煙之味甚重，四下坐得也都是粗獷的大漢，許是行夫和挑夫，門外堆了不少扁擔，她低頭看了一眼，猶豫著走了進去。
店門口迎客的小二轉過頭來看見她，登時變了臉色，嫌惡地揮揮手道：“去去去，出去出去，哪裏來的小叫花，一邊討飯去，這是你來的地兒嗎？”
顧小柒臉色漲得通紅，大著膽子道：“誰是叫花子，你才是叫花子呢！我是來吃飯的！”
店小二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，過了片刻之後，才皺著眉頭道：“你來吃什麽？”
顧小柒摸了摸肚子，袖中空空，過了好半天才道：“我要吃一碗面。”
“嗤”地一聲，店小二就笑出聲來，吃面？三文錢一碗她都不一定能吃得起，只是斜著眼睛看著她道：“你先把錢付了再說。”
顧小柒尷尬不已，登時紅了臉，訥訥不言，過了好一會兒，只見一旁的人看不下去了，大聲道：“我說小二哥，你這是做什麽？欺負人家穿的爛？來，小兄弟，上我這兒來，我管你一頓飯！”
小兄弟？顧小柒楞怔半天才反應出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，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，胸前一兩肉都沒有，衣衫襤褸，頭發今日早上勉強梳了梳，還算端正，看起來就像是個還沒發育好的小男孩兒。
不過，她倒是松了口氣，這樣也好，省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煩。
她期期艾艾地朝那桌子上走去，店小二冷哼了一聲，轉身回後廚去了，顧小柒坐了下來，只敢挨著邊角坐下，那大漢低頭看了看“他”，臉上倒露出了幾分笑容，和藹地道：“小兄弟，你是打哪裏來的？”
顧小柒模糊不清地道：“我從楊家村來的。”
大漢驚訝地擡了擡眉道：“喲！那可有十幾裏地呢，你一個人跑過來的？進城幹什麽來了？”
顧小柒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我進城來賺銀子。”
聞言，桌上的幾個人不由地一怔，繼而哈哈大笑起來，顧小柒不明所以，只得紅著臉不吭聲，過了好一會兒，那大漢笑夠了，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，道：“你拿什麽賺銀子？什麽都沒有，我瞧著你倒還算清秀，不若洗把臉，做個小倌還能掙些錢來！”
這飯館都是些走江湖的人，說話也沒有顧忌，聽見這話，紛紛哈哈大笑起來，戲謔地看著她。
顧小柒卻漲紅了臉，扭著手指過了好一會兒，才擡起頭來鼓起勇氣道：“大哥請我這頓飯，我記著這個情就是了，過兩日我自會報答。”
那大漢見“他”有些生氣了，不由得爽朗一笑，道：“得，是我說錯話了，這頓飯就當我請了，不談什麽報答不報答的。”
顧小柒悶不吭聲地低下了頭，一碗面上來，她餓紅了眼，三下五除二地就吃完了，吃完了，她抹了抹嘴，朝著那大漢鞠躬道：“三日之後，還在這裏，我必定來報答你。”
那大漢臉上帶笑，對她的話並不以為意，權當是和她隨口玩笑，點了點頭應了下來。
顧小柒走出了面館，心中大是高興，沒想到自己還能吃頓飽飯，可是想起在棚子裏苦等的小殘廢，她又覺得事不宜遲，得趕緊賺銀子了。
她在城中晃悠了好一會兒，卻發現了一個問題，民以食為天，這清河府中很多酒樓都是平常菜色，卻沒什麽別的菜肴，類如火鍋、壽司的其他東西。
顧小柒想了想，這古代也確實如此，可是漸漸的，她眼睛亮了起來，擡起頭來臉上帶笑地看著周圍店鋪的牌匾，傻傻地笑了起來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她四處查看，找到了一家還算豪華的酒樓，進出之人都衣著齊整，笑語晏晏，她站在門口徘徊了良久，看著門口虎視眈眈的跑堂，終於決定不去碰這個釘子，轉身繞到了後門處。
後門處是後廚的地方，酒樓後頭是一座小院落，裏面擺滿了水缸和蔬菜、大肉，一旁還有個大狗虎視眈眈地看著她，口中留著涎水，汪汪地低叫著。
她想了想，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，院中無人，趁著機會，趕緊地洗了洗臉，露出白皙青嫩的臉龐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，對著水井一照，倒還勉強能看。
只剛照完，就聽見身後大叫聲傳來，“誰？你是誰？誰讓你進來的！”
顧小柒轉過頭去看了來人一眼，只見來人肥頭大耳，臉上還掛著常年做飯的油脂，手中提著一塊肉，另一只手上提著刀，毫不客氣地沖自己吼。
她勉強定了定神，挺起胸膛來拱了拱手道：“見過掌廚。”
那人楞了楞，仔細看了她一眼，並不認識，可她怎麽知道自己是掌廚，還沒等他想明白，又見顧小柒朗聲道：“我有事情要和掌廚和你家掌櫃的說，煩請掌廚帶路。”
她高昂著頭，聲音清朗，氣質決然，一時半會兒竟然讓人摸不準他的底細，掌廚楞了好一會兒，詫異地問道：“你尋我家掌櫃的做什麽？”
“告訴他一個能讓酒樓的生意更好的秘方。”顧小柒大言不慚地說道，神色間毫無變動，一派信誓旦旦的模樣。
掌廚驚愕不已，目瞪口呆地看著她。
顧小柒在被領進門的時候，心裏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，“這就是傳說中的空手套白狼吧？”
其實她不知道的是，她只不過是運氣好，趕上了而已，掌廚剛剛才被掌櫃的責罵過，菜色一點都不新穎，客人都跑光了，跑到對面的“仙味居”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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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並不認識路，在路上找了兩個人打聽了之後，才往正確的路上走去。
走了約莫有一個時辰，才勉強看到了城門在望，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流來來往往，城墻上的一抹厚重灰色，染上了星星綠意，如書畫之卷一般動人，城門口高懸“清河府”三個大字。
可是顧小柒的肚子就沒那麽動人了，這一路走來，走得她頭暈眼花，好不容易進了城，看著滿目的琳瑯，竟然不知道做什麽好了。
想了想之後，她決定先去填飽肚子，轉著彎兒走進了一家飯館裏，油煙之味甚重，四下坐得也都是粗獷的大漢，許是行夫和挑夫，門外堆了不少扁擔，她低頭看了一眼，猶豫著走了進去。
店門口迎客的小二轉過頭來看見她，登時變了臉色，嫌惡地揮揮手道：“去去去，出去出去，哪裏來的小叫花，一邊討飯去，這是你來的地兒嗎？”
顧小柒臉色漲得通紅，大著膽子道：“誰是叫花子，你才是叫花子呢！我是來吃飯的！”
店小二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，過了片刻之後，才皺著眉頭道：“你來吃什麽？”
顧小柒摸了摸肚子，袖中空空，過了好半天才道：“我要吃一碗面。”
“嗤”地一聲，店小二就笑出聲來，吃面？三文錢一碗她都不一定能吃得起，只是斜著眼睛看著她道：“你先把錢付了再說。”
顧小柒尷尬不已，登時紅了臉，訥訥不言，過了好一會兒，只見一旁的人看不下去了，大聲道：“我說小二哥，你這是做什麽？欺負人家穿的爛？來，小兄弟，上我這兒來，我管你一頓飯！”
小兄弟？顧小柒楞怔半天才反應出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，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，胸前一兩肉都沒有，衣衫襤褸，頭發今日早上勉強梳了梳，還算端正，看起來就像是個還沒發育好的小男孩兒。
不過，她倒是松了口氣，這樣也好，省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煩。
她期期艾艾地朝那桌子上走去，店小二冷哼了一聲，轉身回後廚去了，顧小柒坐了下來，只敢挨著邊角坐下，那大漢低頭看了看“他”，臉上倒露出了幾分笑容，和藹地道：“小兄弟，你是打哪裏來的？”
顧小柒模糊不清地道：“我從楊家村來的。”
大漢驚訝地擡了擡眉道：“喲！那可有十幾裏地呢，你一個人跑過來的？進城幹什麽來了？”
顧小柒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我進城來賺銀子。”
聞言，桌上的幾個人不由地一怔，繼而哈哈大笑起來，顧小柒不明所以，只得紅著臉不吭聲，過了好一會兒，那大漢笑夠了，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，道：“你拿什麽賺銀子？什麽都沒有，我瞧著你倒還算清秀，不若洗把臉，做個小倌還能掙些錢來！”
這飯館都是些走江湖的人，說話也沒有顧忌，聽見這話，紛紛哈哈大笑起來，戲謔地看著她。
顧小柒卻漲紅了臉，扭著手指過了好一會兒，才擡起頭來鼓起勇氣道：“大哥請我這頓飯，我記著這個情就是了，過兩日我自會報答。”
那大漢見“他”有些生氣了，不由得爽朗一笑，道：“得，是我說錯話了，這頓飯就當我請了，不談什麽報答不報答的。”
顧小柒悶不吭聲地低下了頭，一碗面上來，她餓紅了眼，三下五除二地就吃完了，吃完了，她抹了抹嘴，朝著那大漢鞠躬道：“三日之後，還在這裏，我必定來報答你。”
那大漢臉上帶笑，對她的話並不以為意，權當是和她隨口玩笑，點了點頭應了下來。
顧小柒走出了面館，心中大是高興，沒想到自己還能吃頓飽飯，可是想起在棚子裏苦等的小殘廢，她又覺得事不宜遲，得趕緊賺銀子了。
她在城中晃悠了好一會兒，卻發現了一個問題，民以食為天，這清河府中很多酒樓都是平常菜色，卻沒什麽別的菜肴，類如火鍋、壽司的其他東西。
顧小柒想了想，這古代也確實如此，可是漸漸的，她眼睛亮了起來，擡起頭來臉上帶笑地看著周圍店鋪的牌匾，傻傻地笑了起來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她四處查看，找到了一家還算豪華的酒樓，進出之人都衣著齊整，笑語晏晏，她站在門口徘徊了良久，看著門口虎視眈眈的跑堂，終於決定不去碰這個釘子，轉身繞到了後門處。
後門處是後廚的地方，酒樓後頭是一座小院落，裏面擺滿了水缸和蔬菜、大肉，一旁還有個大狗虎視眈眈地看著她，口中留著涎水，汪汪地低叫著。
她想了想，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，院中無人，趁著機會，趕緊地洗了洗臉，露出白皙青嫩的臉龐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，對著水井一照，倒還勉強能看。
只剛照完，就聽見身後大叫聲傳來，“誰？你是誰？誰讓你進來的！”
顧小柒轉過頭去看了來人一眼，只見來人肥頭大耳，臉上還掛著常年做飯的油脂，手中提著一塊肉，另一只手上提著刀，毫不客氣地沖自己吼。
她勉強定了定神，挺起胸膛來拱了拱手道：“見過掌廚。”
那人楞了楞，仔細看了她一眼，並不認識，可她怎麽知道自己是掌廚，還沒等他想明白，又見顧小柒朗聲道：“我有事情要和掌廚和你家掌櫃的說，煩請掌廚帶路。”
她高昂著頭，聲音清朗，氣質決然，一時半會兒竟然讓人摸不準他的底細，掌廚楞了好一會兒，詫異地問道：“你尋我家掌櫃的做什麽？”
“告訴他一個能讓酒樓的生意更好的秘方。”顧小柒大言不慚地說道，神色間毫無變動，一派信誓旦旦的模樣。
掌廚驚愕不已，目瞪口呆地看著她。
顧小柒在被領進門的時候，心裏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，“這就是傳說中的空手套白狼吧？”
其實她不知道的是，她只不過是運氣好，趕上了而已，掌廚剛剛才被掌櫃的責罵過，菜色一點都不新穎，客人都跑光了，跑到對面的“仙味居”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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